涮羊肉好吃w

【庆萍】夜不眠

夜不眠。

情人节贺文我也没想好合适的题目(……)

庆萍。人物崩坏有。纯情(?)情节有。有捏造。

能接受我们就开始。




















01.

筋脉尽断的滋味绝不好受,开头那两天他浑身的血像是要把他烧成一副骨架似的烫,双目失明就连骨头缝里都是疼的。

后几日随着适应和身体内部自愈倒是没有那么折磨,但是他已经除了死之外不做他想。

太疼了,没有别的原因,真的只是太疼了。

可恨上天留他神志清明,他的求生意志在疼痛的折磨中越来越萎靡。

在他耳边报战场消息的战士换得越来越快,到最后来的是他手下最大的将官。

“殿下,我们今日是最后一次冲锋了。”

将官的声音里有凄然的笑意,忽而拔了自己的短刀塞进他手里。

“臣知道殿下筋脉尽断满身痛苦,可恨小臣无力挽救,只得请您收好这把刀。若臣等在前无力阻拦贼人,只求殿下不要为奸贼所辱。”

砰砰的三个响头磕完将官转身出了军帐,不多时号角声响,喊杀声震天,可这一切都渐渐离他远去了。

死就死了吧。他漠然的想。废人皇子和死了是没有区别的。

他一动不动的在寂静中躺了几个时辰,多少攒了点力气。疼得颤颤巍巍的手拼命握紧了刀子往自己咽喉上放。

呲拉!

这时有人猛的拉开军帐,他听到晨风将帐子布料卷出一声脆响。

有人来了!

他登时冒着疼出满头大汗的痛楚一下就要把刀子刺进喉咙,这时进来的的人急忙扬声大喊。

“主子!!”

居然是陈五常。

他微微一愣就停了一下,那人连滚带爬地冲到他的榻前一把握住了他持刀的手。

“奴才该死未能及时前来,以至于让您生出寻死之心,奴才该死,但还望主子顾念自己……”

说话的声音发着颤,显然被自己吓住了,音色又干又哑。那只手捏住刀刃轻轻从他手里抽走刀,然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庆保佑奴才终于赶上了。”

接着他被进帐来的人搀扶上马,他看着没什么力气的小随从怀里搂了人还扯着缰绳,那样瘦长的手臂却很是稳当。

“恕奴才冒犯……”

咱们这就启程。

02.

后来皇帝偶尔也会想起他是世子时候的陈萍萍。

他记得他为了讨姑娘欢心种了满院的桃花,完工后就接了叶轻眉进王府里来看。

范建明明告诉他世间女子没有谁不爱花,于是他费了心思找了花,还趁着人来的时候折了一枝送她,结果小叶子看花的时候却笑得像是平日里看杂耍。

哈哈哈哈,小世子,你在表白吗?她笑着问。

表白?什么是表白?

而他只看着女孩儿笑了于是也跟着笑了,以为她是当真很喜欢。

“哎呀这个没有办法解释。可我可不喜欢这些少女心泛滥的东西……”

“少女心……”“你不要问!”

叶轻眉懒得费口舌跟不开窍的古代木头解释干脆瞪了他一眼,眼神溜溜地一滑一眼瞄中了他身旁的小随从。

“诶我看他就很适合这花!”

于是一枝花三下五除二被折成一朵,这一朵又到了他白净清秀的小随从鬓边。

“诶诶诶不急着摘嘛,你看你那么白就很适合!喂你说是不是!”

小叶子说的自然都是了。他听着少女的话回头看了一眼。

长这么大的陈五常还没受过这样的礼物,微微红了脸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微妙的羞怯。

大约是当多了奴才便觉得配不上一个好字。

那一刻诚王世子古井无波的心像是被三月的落花浅浅搅出了一丝涟漪。

“……很好,戴着吧。”他说。

还真挺好看的。

“陈萍萍。”

皇帝从低头看着折子随口唤了声榻边帮他批折子的人。

“你怎么不戴花了?”

大约是没想到这样一个话题,陈萍萍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皇帝没什么表情看折子的侧脸。

“……若陛下想看……”

他迟疑的应声,却见那人抬起头扔了本折子进他手里。

“也不是没看过。”

皇帝随口回答,看着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里的神色出现了片刻微妙的躲闪。

“这人上报的银两不实吧?”

话题又被不留神色的移开,皇帝又拾了面前那一堆折子里头的一本,一边看着一边淡淡地问他的意见。

“……恐多逾原本一半。”

陈萍萍批了最后一笔,把奏折合上后送还。

“当如何?”

陈萍萍不明白皇帝何以对一个小小地方官有了恁大的兴趣,正疑惑的抬起头来却撞上了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仍是八风不动的神色。

“…只待您圣裁。”

从皇城流满鲜血的那一夜他就没有再信过这人口里的任何一句话,如了他的心愿只当自己是一条狗。

狗是听不懂人话的。我的陛下。

03.

陈萍萍偶尔会想起诚王府里的那段日子。

毕竟一样东西如果你太珍视就不会时时翻看,只将它妥帖的藏好就可以了。

那时候诚王世子为了讨姑娘欢心种了满院子桃花,阳春三月时分,直消一阵风来就能拂起层层粉浪,实在好看得很。

而那日他莫名其妙戴了一遭花之后就和这个很是惊世骇俗的姑娘熟起来了,他们几人时常一起在满院子的花树下支了桌椅板凳闲谈吃东西,他甚至在混熟后还得了新名字。

明眸善睐的少女蛮横得实在自有一番风情,她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笑容如同两人头顶的花儿一样好看。

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和范建在王府小湖湖心亭子里钓鱼的主子的方向,被叶轻眉伸手捧住他脸颊将脑袋拧了回来。

“你好好听着,你不是事事都要他同意的。人活着就该是随着自己的心。”

到了当天晚上他照常给世子整理了这一日要看到的书送到书房去,临走时世子喊住了他让再找本书来。他又送来了书的时候告诉了世子自己似乎已经改名的事,对方从书堆抬起头来,眼神里闪过片刻的复杂情绪。

“你喜欢她?”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诚惶诚恐道不敢。

“陈……萍萍。”

他应了一声,却看着来到眼前的人缓缓蹲下了身子,白底绣银边的袍子碰到了地下。

然后世子之尊的俊秀少年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这里没有花,没有春日的风,只有一地的如水月色和世子看书时点的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比白日的时候对着漂亮姑娘和满院的花还要心慌。

“你看着我。”

他的小主子音色和这月色一样冷,他感到那人的手轻轻蹭了他一下。少年那时候的手心还并没有很厚的茧,只是薄薄一层结在虎口。

“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

“你很了解我。”“……奴才不敢。”

“可你不敢对我说实话。”

他浑身一僵。

诚王世子当时已经初初有了一副城府,见他迟迟不肯回话,小世子叹了口气又松开了他的手,踱着步子回了书桌后头坐好。

“你且下去吧。”

陈萍萍后来想起这一段时总是很好笑,当天他是如何惴惴不安地睡下,唯恐半夜被王府得了世子命令的侍卫拧断了脑袋死得不明不白。

他只当世子怄气被他抢了心上人,害怕得不行,根本没空去想多的。

他一夜没睡,所以半夜里有人走进来的时候他马上就注意到了。紧张的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后,他意外地看到了一片牙白的衣角。

是世子。

他又闭起眼睛,心跳如擂鼓。

可那个人就只是站在他榻边就不再动作,连声都没出。他一味紧张,结果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其实到现在陈萍萍也没有想明白皇帝少年时那一晚前来的意思,只是想起来时会觉得心里像是短暂地在沉甸甸的痛楚和思念里活过来了一会。

陈萍萍想起以上诸多种种的时候人就在自己的陈园,后头只有个侍女推着他的轮椅在满院儿热烘烘的阳光里,在各种花草的香味中遛弯。

“你且下去吧。”

他温和地挥退了侍女,自己推动轮椅前进来到了院里唯一一棵桃花面前。

其他的花草都有很好的生长环境,也不必劳动他。唯独这一棵被他吩咐人栽在没什么光的角落里。

他三年两月地来看这树,照顾实在不经心。

可它还是长了起来,尽管不高大好看,可从没有停止。

潜滋暗长的东西从来不会停止,尽管被折了枝避了光,可它是始终不会枯萎的。

04.

这一日皇帝百无聊赖得很,难得批烦了折子传旨到监察院喊人消息传回来却说人染了风寒。皇帝这回意外地没再探究这人真病假病,喊了范建来后就一起钓鱼去了。

两人漫不经心地聊了一会儿范闲又陆陆续续扯了几条鱼上来。

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皇帝昔日钓鱼一刻要回头朝叶轻眉看三遍的往事被抬了出来。两个人笑得极愉快,范建还漏了一条鱼。

“问我姑娘喜欢什么,但那又岂是一般女子?”

倒的确不是,小叶子可是自己那条老狗心里的仙女,外边儿传得盛极一时的自己的深情不换。

皇帝默然地盯着水面,听着范建唠些没头没脑的往事。一股没来由的烦闷忽然就冒了头,他钓鱼的心思登时一干二净。

男人撂了鱼竿站起来,悠悠打了个哈欠。

“这鱼你拎回府里罢,朕困了。”

范建走了以后他又鬼使神差地从寝宫里溜达出来,在钓鱼的水边站着瞧那没波澜的水面,一直等着侯公公来劝他回去才转身走了。

于是皇帝回殿看折子到了夜里,侯公公刚来点过一回烛火他就烦了。

最近实在太闲还闲出事了。他一掌把朱砂笔拍落案上,侯公公吓得直接跪下了,折子的白纸上溅上了朱砂的红痕。

皇帝盯着那红痕看了片刻眼前一晃而过一双极漂亮的眼睛,三月春光好,把那双眼睛衬得清透得很。

“熄灯!朕要就寝了!”

他合了折子高声招呼,转眼下了榻就出门往寝宫那边去。

侯公公连忙熄灯拿了门口宫女的提灯跟上,结果刚出门两步就没了他们陛下人影儿。

他也不急,只是悠悠叹口气往自己休息那边去了。

不怪陛下今夜左右不适,他竟没有明眼些早点看出来。这样夜里出宫的事的确到没几次,偶然有了也就是去那一个地而已。

这事他清楚得很,心下虽诧异但也没有那个胆言表。

明早还得赶早去监察院接了陛下回来看折子,晚了是要被罚月例的。

唉,今夜是得睡早些。

05.

皇帝到监察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陈萍萍睡得浅他是知道的,而且还十有八九会碰上守夜的影子。

于是他刚下宫墙就有利刃寒光刺透夜色直向他来但是并不意外,侧身闪过了后一跃站到了月光最明的地方叫影子看清他的脸便罢了。

那暗里的人凝滞了片刻后躬身下拜,他懒得琢磨那张铁面具背后凝固的表情,挥手叫他平身后扭头就往陈萍萍屋那边去。

皇帝尽量轻手轻脚推了门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人没醒。

以往这样的事他不是没做过,但往往他人才进屋内陈萍萍就睁了眼。

是真病了?

皇帝站在陈萍萍榻边瞧着那张熟悉的脸,脸颊边有不自然的暗红色,呼吸声有些粗,大约是不太好睡。

他想起多年前是有那么一个夜里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的小随从,像个渡完劫的魔一样要把自己心里的每一点念头都掰开揉碎,看得清清楚楚才罢了。

这次他来却只是为了那双阳春三月里的眼睛。

皇帝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在他榻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抱臂坐进椅子里靠住了身后的墙壁,默默地又看了一会他的仆人那张如今仍很有些风情的脸,把那点想要唤他的念头也咽了回去。

真扫兴啊,陈萍萍。

帝王悠哉悠哉地站起了身子出了房间,踏着满地月色回了宫去。

他到寝宫的时候门已经为了佯装皇帝尚在的假象掩上了,打着瞌睡的小太监正站在门口守夜。

“……”

且不知自己跃下宫墙的声响都没听见。

皇帝默默看了一眼睡得酣的小太监,准备明天叫他滚出宫去。

现在这些奴才个个跟木材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可嫌弃得很。

嗐。皇帝悠悠往里走了两步坐上书房的榻边躺了下去。眼前闪过那日陈萍萍低下头去的笑容。

“臣知道自己是谁。”

“陈萍萍,是陛下的一条老狗。”

06.

陈萍萍这次染的病不轻。

谁也说不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染的风寒,原本费介一剂药可以解决的问题这次偏偏很有那么些绵长,还莫名其妙地发起了高热,他平日里躺在榻上脑袋都是昏沉沉的。

范闲和那一众他手底下的纷纷表示能暂时代办,当天就把他们哭笑不得的院长按回房里让养病去了。

距离他拒绝皇帝传召已经过去了一天,他染病的第三天。

每天监察院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都得要一刻左右清醒一下,而今天醒过来的时候他却多少注意到了些不一样,登时清醒了一半。

昨天这椅子还是在他榻边的,他记得这是费介来给他诊病的时候挪的,还没动过。

可今天早上又明明在墙边。

陈萍萍脑子里飞速过了一圈能有这个时间进他房里的人,一番简单的排除后剩下的人选却只有宫里那一位了。

而且是不难猜到的来意——来看看他究竟病没病。

唤来门外仆役找来纸笔、他有些费力的坐起身子,简单把头发往后一拢,要提笔蘸墨写上一篇告罪书。

于是皇帝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因病脸上有些不太自然的暗红,衬上他生得白净的面皮和垂落在肩背的长发几乎好看出了那么些别样的滋味。

“偷得好闲啊,陈萍萍。”

皇帝漫不经心地往他对面的椅子一坐,平日里就懒懒散散的目光如今更是隐匿在了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后头叫陈萍萍琢磨不透。

他谨慎地就要爬起身子冲皇帝作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揖,挪到半途被喊住了又乖乖躺回去,但告罪的话没能写还是要说的。

“陛下,臣该死未能承蒙圣召……”“谁说你该死了?”

皇帝笑了一笑,站起身子往他榻边自然地坐下了。他那一瞬间没控制好的表情就这么让帝王全看进了眼底。

“小叶子没了多久了你可记得?”

“……二十……”

他脱口而出却忽然一滞。

皇帝该比自己更挂念叶轻眉。

下一句问句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堵回了嗓子眼里,他微微瞪大眼睛,垂在榻沿的手被皇帝一把攥住挣扎不得。

皇帝的风月功夫绝大多数都是世间翘楚,即使眼前这位属于长久闷在书房里头的那种也不例外。

等陈萍萍在亲吻里稍稍回过神衣服已经被解了大半。他病中穿得本来少,这下子几乎已经是快被剥光了。

“看在功臣抱恙的份上。”

皇帝勉强松开了他,唇角泛起不甚明显的笑意。

趁着对方把堆着纸笔的小桌往下搬的片刻他赶紧声线发颤地出声劝止。

“……只怕陛下龙体为臣所累……”

“那就累。”

陈萍萍没了侥幸念头,眼睁睁看着清除完障碍的人上了床来。

那一只平日里只翻折子拎鱼竿的手臂搂起人来却分外的有力气,他刚被一把扣进怀里这人就不依不饶地亲上了他的眼尾。

他束手无策地被剥光抱进了皇帝怀里,片刻的接触之后活活被人急不可耐地折腾得昏过去一回。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泪淌得面颊是凉的,他身上是烫的,皇帝肩背上架着他的腿,把他所有的求饶和君臣有别的古板全部撞碎在喉间。

好容易皇帝乐意放下他的那两条没知没觉的摆设又俯身亲他,一只手拄在榻边将他牢牢拢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我是谁啊。”

陈萍萍睁着涨满泪意的眼睛无辜地看他,一声陛下勉勉强强伴着破碎的呜咽声出口,尾音又颤又急。

“不对。”

皇帝把他搂进了怀里坐起来,对方失重之下茫然地一把抱紧了他的肩膀。脸颊贴在他颈根,眼泪蹭湿了一片皮肤,喉咙里的气音听得他心里发痒。

“主子…主子…太胀了……”

“奴才没资格要求我,陈萍萍。”

他腾了一只手抚上对方那赤|裸的,印满痕迹的胸膛。

“奴……奴才……”

帝王眉梢眼角染上不甚明显的笑意,换了省力的姿势将人转了个身好叫他搂着自己的腰背。

“你怎么,嗯?”“……啊……!”

皇帝动了牙像是想把这人身上烙下印子来,而陈萍萍那多少古板的道德心只允许自己说到这里,接下来一味只是任着被摆布到泪水涟涟也忍着不出口求饶。

“陈萍萍。”

他迷迷糊糊听到皇帝唤了他一声,一如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但帝王侧头亲上他额角就不再说话,搂在他腰际的手微微一紧像是某种晦暗的诉求。

最后他快第二次被弄昏过去时身上的人终于放过了他,吻了他唇角作罢。

陈萍萍没什么力气的乖乖呆在皇帝怀里,任着他动作和被同他躺下。

“睡。我会叫你。”

“……臣该起……”

“病了的人不要多话。”

“……费介会来。”

“我同他说。你睡。”

“臣……”“陈萍萍。”

“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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